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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流年】错爱(短篇小说)

2022-04-28 12:23:11 来源:润财文学 点击:6

夏日正午,太阳刺人,白的蜇眼。街上走动的人就特别稀少。有几个,都是走的匆匆,男人用手搭檐挡光,女人撑伞,花花红红绿绿的。这时,有个女孩在大街上出现了,她走得犹豫、彷徨。她的出现立即就吸引到了一个男人的眼光。

男人就站在临广场的一幢楼的二楼其中一间的窗口。太阳射到男人的镜片上,反了回来,一闪一闪,如雷响前闪过的电流。正午,对眼镜男人来说,却还是早晨。他一觉醒来,就是中午了。匆忙吃些填肚子的,他就赶往场地。他不像有些领班非常专职职业,他是半路出家的。

他进这个行业非常偶然,也就是阴差阳错,就如母鸡只是想下蛋却孵了窝小鸡那般奇迹。

他的宝贝小女朋友爱麻将,每天中午饭后丢了碗,就急忙忙地赶去清风楼宾馆八楼麻将馆。

他知道宝贝不仅仅是喜欢麻,她还有去蹭空调的意思。自己租来的房子,连个做饭的家什都没有。这样的天气,风扇是没有什么用的,风扇吹来的风,把些热呼呼气体集中闷到人身体上,闷得人喘气儿都困难,那里也能体念到什么丝丝凉意。他干脆每天冲几趟凉水。冲凉也不好受,水死冰死冰的,水泼到身上,肌肉突然遇冷就绷紧,控制不住地颤抖。那也忍着。这鬼城市的江水都不一般,天气越热,水越冷。冬天却又是热呼呼的。

他知道宝贝小女朋友有几个熟悉小姐妹,麻将也是和她们在一起,就麻到傍晚,直接进宾馆歌厅上班了。

那晚饭呢?有,点到台就有了。进了包厢,小吃往死里点,反正客人买单,给老板创收,老板就乐得呵呵呵,合不拢嘴。碍于面子,男人大方酷气的面子,客人是不会拉黑脸的,还要陪着豪爽地笑,将手一挥,将军似的风度:你们想要吃什么,只管点就是。

有那么一天,接到宝贝小女朋友的电话,哭哭啼啼的,百倍委屈。意思是在一起麻将的一个小姐妹和她起了争执,扇了她一耳光。

那还得了,不把面子争回来,还怎么混?他就飙了几个电话给几个兄弟,赶去宾馆,却没找着要找的人,只能暂时退回。他还打了那肇事人一个电话,还接了,他就阴着声音说,你躲没用,老子照样把你翻出来。吓得她就关了机。后来是听小女朋友其他的小姐妹说的,说他的电话吓得人脸色都煞白了,人也哆嗦个不停。不是话吓的,是声音给吓的,说那声音听起来阴森森寒气逼人,就不像是活人的声音,绝对是鬼才能发出的声音。他听着就笑,他其实知道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恐吓人,其实自己心虚得很,是把自己的心虚无底气反映到了声音上,反而取得了不斐的效果。

几个月后他还偶然见到过肇事人。肇事人其实挺好看的,小巧玲珑,短发,皮肤白,只是白得有些发蓝,破坏了美好感觉。也就是那些泛青的脸色带给人不好惹的气势,否则真不相信一个小不点竟然敢扇他那高头大马的女朋友?事情过也就过了,反正肇事人看见他,眼睛就躲闪,仍然恐慌的样子。看见她那样子,他心里就开心,开心了就心宽地宽气量也宽,放她一马就是。何况,在外面混的漂亮姑娘,背后都有几个混混的,他也不想惹麻烦。

再说那天下午,没找着人,晚饭,和一帮狐朋狗友猛灌了一顿酒,借着酒胆往宾馆进发。

这顿酒帮了不少忙。有几个贪杯,死皮赖脸地喝,喝得舌头发硬才肯罢休。就因为这样喝酒的时间跨度就大了,去宾馆就比预设的时间推迟了近一个小时。不是这费在酒上的一个小时,结果还真不好说,说不定会被请去派出所坐坐。其实派出所的警察早一个小时就去蹲点了。按歌厅老板报案后的说明,警察估计这帮人会在晚上8点正热闹的时间去闹事。于是就在8点不到,布置警力蹲点守侯。结果是浪费了近一个小时的警力,一无所获,而所里接到指挥中心电话N个,晚上黄金时间,也是犯事的高峰黄金时段,成正比。所以警察就撤了。

警察刚走,这一大帮子人就到了,宾馆歌厅老板措手不及。

进入宾馆歌厅是需要经过宾馆大厅的。保安一下子看见这么多气势汹汹的人,惊谔,也慌了神,职责所在,勉强趋前。问:“你们……”才吐出两字,突然就一脚飞来,揣中他心窝子,他喉咙里就发出怪怪的一声“呃”,就抱着肚子,蹲了下来。一帮子人就大笑,根本不屑看他,大步而入。

歌厅老板是个外地人,一开口说话就能听出有别于本地普通话。既然是外地人,又能在宾馆里做这块,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。老板精瘦精瘦,看去还是比较镇定的。果然他还有另一手安排。他身边就闪出两个大汉,一看,当地的痞子,又一看,呀,你不就是某某某兄弟嘛!

怎么是你呀!

是啊是啊,是我啊,好久没看见过你了,现在在哪发财啊。

那有发财啊,都快混不到饭吃了。

客气了又客气了,你发财了也应该招呼兄弟一声啊,带上兄弟,兄弟也可以讨碗饭吃啊。

哈哈,你就忽悠吧。

……

互相之间就热乎上了。

老板只能干瞪眼,感觉人就瘪了气,显得更精瘦了。老板!老板请来的大汉就喊了:老板,今天我们兄弟要好好喝上一通,把最大的包厢腾出来,痛快痛快,其它事嘛边喝边聊吧,该怎么地就怎么地,也就是个屁大点的事,没有什么不好商量的。有台级下,老板岂敢不给面子,忙不迭地吩咐服务员开包厢提酒送小吃去了。

结果可想而知,肇事人挨个敬了酒,轮个挨着说声对不起,也就结了。歌厅老板呢赔个包厢赔些酒,虽有损失也毕竟保了平安。做生意的本来就是和气生财嘛,谁愿意惹灾给自己找不痛快呢。

接下来就有些意外的事情了。

宝贝争回了面子,小姐妹聚集在她的周围,挑唆她给男人吹枕头风,让男人做她们的领班,她们就集体跳槽。男人也觉得可行。有小姐就是有资本,他很容易就找到了个场地带着十几个小姐进场了。

毕竟是半路出的道,路子不熟,虽然有一组小姐,毕竟和其他领班比,实力就薄弱了些,势力不强就容易吃暗亏,大家挣的钱就少,他也没面子。所以男人要想自己的队伍壮大,必须要不断给组里进新人,最好能发展到几组人,那就能控制整个场地,好处就多多了。

办法有三,一是有固定的供应源,二是只能捡漏,三是挖墙脚。第一个办法,他做不到,只能执行第二和第三个办法了。于是就出现开头的情况了。站窗口,搜索大街目标,就是捡漏。

男人叫看看。看看远远地看着女孩,居高临下。女孩背白色双肩包,包上有个卡通式的人头像。女孩不停地抬头看周围,左右上下前后,当她往看看这个方向看过来的时候,看看就向她招手。她感觉有异样,本来扫过的眼光又重新来回扫,她看见了,看见自己左边的五层楼房的第二层从右往左数,第二个窗口,有个男人在招手。她回顾周围,确定招手和周围没有什么联系,她又重新把目光投了过去。男人就点头,然后又招手,然后探出整个头,面朝下,然后伸出一只手,伸出食指朝底下一层有个门的方向指指,就这样引导着女孩的目光,又继续点头。女孩就顺着她的指点,进了楼房,上了二楼。看看已经在二楼楼楼梯口等着,笑眯眯的。

进了看看的办公室。看看招呼她坐沙发。女孩虽然有些迟疑,终于还是坐下了,把她的双肩包歪一歪身体,取下放在茶几上。

你是刚来新城的吧!看看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她。

哎哎!她答着,目光游移。

你是要找地方上班吧。

恩恩!她礼貌似的答,又像想起来什么,才将眼光收回,投去看看的方向。

看看明白她的怀疑,肯定是在想:我要上的班可不是你这样的人所指的意思的上班。看看就是笑,说:这里不错的啦,有二十几个包厢,生意很不错的。她感觉诧异。看看就说,我带你看看吧。就带着她打开几个包厢的门,让她看了看音响等等设备,她才确定,这还真就是她能上班的地方。她好奇怪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她的需要的。重新回到办公室她就问:这里有多少小姐?

看看说,七八十个吧。

我能上到班吗?

能。看看很确定。他就问,你叫什么?

在在。女孩说。

在在?

恩,是啊,怎么啦。

哦,不,没什么。这名字好,特别,还好记。他就笑,是真实的笑,不是虚的。

那今天晚上就能来吗?行李呢?

在在说:还在宾馆呢。

恩,那就把房间退了吧,暂时下班可以住在包厢里,没关系的,这样你可以省些钱,毕竟你才来新市,是吧。

在在就点头。在在觉得这看看这男人特别温和,不像歌厅里的人。她以前到过的场地,领班一般都是女的,厉害得很,都是摆出威风的模样。虽然也见过男领班,可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茬。还是面前这个男人好,和和气气,自己亲哥哥的感觉。她没有哥哥,她是家里老大,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。她不清楚爸妈为什么要生下这么多,多了又养不起,就把她当正劳力来使了。她就没有读书了,才念了几年。她总是想,城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,都只生一个孩子,惯养得一个个嗲声骄气,白白嫩嫩。

在在刚刚出来打工可不像现在这个样子。她那时又黑又小个。也不是在KTV,那时的她那晓得KTV是个什么东西,听也没听说过呢。而是在纺织厂。那时好辛苦的,一天十二个小时,还经常赶工加班,也没有什么加班费,多是计件的。下了班倒头就是睡,觉觉得还没睡醒就又起来上班了。整个一年,就几乎没有出过厂大门。

后来,某一天,有几个年长一点的,好看点的,模样周正点的同事小姐妹,下了班被老板点名,就跟老板走了。

回来时很晚,身上有股酒味,说话疯疯癫癫的,她们说什么在在不怎么明白,听个大概,意思是陪老板的朋友去了KTV玩了。说有好吃的好喝的还喝酒,还可以唱歌,像电视里的歌星一样唱歌,就唱歌给自己听给大家听,不要钱的。这些她都不觉得什么,她压根就没有概念,她觉得她们说的事比较遥远,她无法和自己联系起来,但是她还是羡慕了,羡慕她们吃了很好的菜,老板请的。为什么老板这么大方呢?说鸡爪不纯粹是鸡爪,卤过的,有汤,里面竟然还有田螺,好吃。她就奇怪了,在老家,难得杀只鸡,鸡肉鸡腿是很难轮到她吃的,还有弟弟妹妹眼馋着呢,就看着他们口水流啊流啊,能吃的下么。所以到最后,也就剩鸡爪了。鸡头是长辈吃,和她也没关系。那鸡爪不好啃啊,硬棒棒的,食之无味,几乎没有丁点肉,就是闻点香味罢了。她就想,就这样的东西,在这里怎么就特别好吃呢?还有就说,不认识是什么鱼长长的,也不剁成块,整个儿地上,装在一个洁白长条型的瓷盘里,看去和没有煮一个样,可就是熟的,吃起来又嫩又滑。在在就听着新鲜。就在想这些,好久就不能入睡。

再后来,就有几个经常出去。回来晚了,第二天就不上班去了。很不在乎的样子。最大的改变就是,几个小姐妹开始打扮了,她们用口红啊粉饼画笔假睫毛什么的。她看不习惯,脸上像是刷了一层石灰,笑一笑,仿佛就会抖落。那眼盖也不知道是涂了什么,红不红绿不绿的,随着一眨一眨的眼睛跳动着,像是贴了个奇怪颜色的膏药。后来就整头发,好好的头发被整的奇形怪状。有垂的像门帘似的,也有爆炸式的,有剪的像个男人头。她奇怪是什么魔力把这些人迷的神魂颠倒,整天就捣鼓头发呢。

看看说:在在,身份证带了吗?

怎么?在在就有些警惕。看看见她那有些惊慌的样子,就想笑,但是他不能笑的得太放肆,怕吓着在在。毕竟可怕的事情是发生过,实实在在发生过。就在新市,有家歌厅,就是收了小姐的身份证不还,压着。过了三个月才给。为什么三个月,那是有讲究的,新市小地方,在这些场地转来转去也就那么些客人。

那家歌厅,不是做量贩式的,是会员制的,兼做大台生意。高消费。普通人是不可能去的。

也有酒喝高了的一些普通人,不明就里闯去那场地的,男男女女的,或是同事聚会,或是同学聚会,或是群聚会,但是他们进不了场地,到大门就被拦了。理由是,没有包厢了,很抱歉,理由实足。事实呢,也许空着的包厢多的是。又为什么呢。因为这些普通人,消费太低了,他们不需要。他们需要的是高消费。高消费就需要小姐来拉动的,而需要小姐包厢的,都是些“特别”的男人,绝对没有女人的。这些客人无非是公务人员,有人埋单的,还有就是商人,是生意上的需要,再有就是工地大小包工头。

城市小,流动人口又少。所以转来转去就是这些人。

过了三个月的小姐,客人也就有些厌了。所以小姐愿意走就走,身份证才能拿到手。

有些女孩是被骗进来的,让她出台,有些不愿意,就被强迫。有些接受了,有些不接受,就想办法逃,所以就有小姐跳楼而死亡的事件发生。

看看知道在在的顾虑,他微笑,很和善。

我们场地是不允许出台的。看看说。

除非你自己愿意,那我们没办法,和我们没有关系。看看说。

你们和客人的关系,我们不插手,不抽头。看看继续说。

出了事情也和我们没关系,明白吗。

恩恩,明白你的意思了。在在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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