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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五云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

2023-12-15 11:30:11 来源:润财文学 点击:2
还在我五六岁很小的时候,就知道和认识龙五云这个人了。矮矮的个儿,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。  冬天身上永远只有一件棉袄,开始还是新的时候,可以看见那棉袄的颜色是,一段时间后,那棉袄就会因为面上有了垢和油渍,胸前那一片就会发着光亮,分不清那棉袄究竟是什么颜色的了。  这不是说龙五云他不讲卫生,虽然是见不到他那棉袄究竟是什么颜色,可龙五云他只要有时间,也会用捡来的破布呀,报纸呀什么的,蘸水去擦他那棉袄。即便是冬天非常的冷,也会经常看到他将棉袄脱下来,打着一个光桐桐一丝不苟地使劲擦。  除此以外,一年四季他都是一个光头,我基本上没有看到过他的头发长到两三公分,绝大多数都是一个亮晃晃的光头,他那头上真的是没有一点点的头皮屑和垢渍。  龙五云也抽烟,可抽的烟都是他从地上捡来的别人扔掉的烟屁股。有时候不了解他的人好心的人递给他龙五云一支烟,那龙五云却像视而不见地就走了,弄得递烟的人还怪不好意思。  他基本上不捡东西吃,可是如果是他龙五云不熟悉不认识的人,即便是给他的肉和饭菜都会被拒绝。尽管龙五云从来不打人骂人,可由于他整日里唠唠叨叨和行为习惯怪癖,大家也都叫他“龙疯儿”。  后来我参加工作的单位在清水食品站,对龙五云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了解。  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,食品站的工人开始杀猪时,龙五云就会准时出现在工人们工作的事场地,没有人喊他,他却乐此不疲地帮助杀猪的师傅们忙个不停。不是去按猪脚就是去压住猪头。待帮助师傅杀完了猪后,又马上去帮助烫刮猪身子和猪头。一直帮助师傅们干完活后,这才用烫猪的水兑上冷水,跳进那大锅里洗澡,然后这才离开食品站的杀猪场,到街上去捡拾烟头。  有一次我听到那龙五云一边干活,嘴巴里一直不停地重复说:“没有,没有,两两三斤,两三百斤!一亩三千斤?一亩三千斤?我没罪,我没罪!”。  当时我听了之后心里非常纳闷:这龙五云说的话是啥意思?!  一个姓陈的师傅可能是看到了我的疑惑,悄悄的告诉我说:“你不要看他龙五云现在是这个样子,以前的龙五云还是清水乡的一个干部呢!”。  后来,我慢慢地知道龙五云的过去,知道了龙五云的确是一个有故事的人。  龙五云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,家里因为父母勤劳肯干,家庭的条件虽然不算殷实,但也算基本上过得去。刚刚解放的时候土改划家庭成分,因而划为了中农成分。解放时小学毕业后的龙五云又考上十四区中学,也就是后来的藉田中学,因为成绩好,读了两年中学的龙五云就被提前保送到高中。  高中毕业的龙五云本来是要考大学的,因为父亲卧病床上,母亲又急又气也不能够生活自理,使得龙五云不得不放弃考大学的念头。回到家的龙五云本来以为自己也要成为一个劳作之人了,殊不知天下事真的是“祸所福所依,福所祸所兮”。  回家不到两个月的一天,龙五云接到了乡上的通知,因为龙五云是全乡第一个高中毕业回到乡上干活的人。因此在乡党委书记的举荐下,龙五云成了一名乡干部。一年多后,由于龙五云工作认真负责,积极努力,经组织培养发展成为一名预备党员。 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,顺风顺水的时候,干起事来就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。就在龙五云意气风发的时候,他的一个昔日高中同学,人也长得秀丽,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没有读上大学,看上了龙五云的聪明能干和踏实与人品,向龙五云寄来了表示爱的情书。  那个日子里的龙五云,大家都说他走起路来那也是带着风,笑意是常常挂在脸上。一切看来都推着龙五云向着幸福出发,随时都携程着龙五云去迎接美好的明天。  然而(事情有时候就怕然而),时间到了一九五八年的下半年,在一次区上召开的生产大会上,龙五云在汇报乡里的水稻产量和棉花产量时,因为按实际产量汇报,被主持会议的领导大声呵斥和当场宣布为“右倾保守的典型”,吓得龙五云当场晕厥倒在会场上。醒来后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“我错了,一亩几千斤,我错了,一亩几千斤”。这几句话从此以后龙五云的嘴巴上就再也没有停息过了。从此以后,昔日的乡干部龙五云再也没有清醒过了,永远生活在惊恐的状态中了。  龙五云的那个女朋友,在等待和期盼中度过了一段日子后,也断绝了与龙五云的往来和联系。本来就病病怏怏的父母,在后来的粮食关没有过得去,扔下了龙五云一个人在人世间游走……  时间到了一九七八年的春天,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给“右派摘帽”时,也曾有人提起龙五云的事,可是因为由于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宣布他是右派分子,就被惊吓成傻子了,所以不存在“右派摘帽”的问题。因而龙五云的事也就不了了之。  只是在后来乡上和村上将龙五云纳入了“五保户”对象来照顾和管理,春秋到了发给两套春秋穿的衣服,冬天来了放给一套棉袄棉裤和恫绒衫。过年过节吃的东西也送到为龙五云盖的那间了“独栋”小屋去,生产队安排了一个人,隔三差五地为龙五云换洗衣服收拾打理。龙五云的光头给人的感觉更加亮了,脸上也泛起来了一些红色。偶尔也会对叫他龙五云的人漏出似笑非笑的面容。只是,只是嘴巴里依然重复那早已经融?在灵魂和生命中的语言。  一九八四年的五月,我从区广播干事的工作岗位上,调整到民政干事的工作岗位,交接工作的时候,移交工作的时候,办了退休手续的老前辈侯体民伯伯对我说:“刘红,又两个人的困难补助你要尤其注意,一个是在抗美援朝中负伤,立过二等功的那个南桥村姓阙的‘五保户’。另外一个就是十一村的‘五保户’龙五云!这两个人与其他无儿无女的鳏寡孤独的‘五保户’不一样,情况都很特殊,把他们照顾好!千万记住!”。  侯体民伯伯说这话时,神情十分的严肃,脸上完全是一种凝重的表情。  后来,我因为工作变动,离开民政干事那个岗位时,又把侯体民伯伯说的话,给接手工作的人重复说了一遍。  再后来,有一次我回清水去的时候,问起龙五云,别人告诉我说那龙五云几年前就死了。  现在如果再说起龙五云,年轻人早已经不知道龙五云是何人了,更不知道龙五五云的身上发生过的故事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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